量。所以他无法接受新的国家和新的领袖。”
福泽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准备去哪里?”
“那里。”他指着河,用一种‘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’的语气说,“除了那里,我还能去哪里?”
福泽无法回答。
“我是个麻烦,不应该出生的人,如果暴露出秘密的话,将生的希望留给我的他们,会第一时间让我病逝。”小男孩又继续开始自言自语,“可是啊……曾经像山一样压在我头顶上的他们,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死了呢?山被挪走了,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高兴。能活下来,不觉得庆幸。被他们保护了,也不会感动……已经,怎么样都无所谓了。”
“……呐,银狼先生,您觉得……生与死,哪里不同?”
他抬起头,看着背着月光,被黑暗模糊了面容的武士先生。“人活着,真的有意义吗?”
许久许久,在小男孩以为他不会回答,正准备起身继续奔赴河水的时候,刚迈出几步,就又被拎着领子拉了回来。
那个表情和气势都非常可怕的,像某种大型野兽的武士先生,用一双亮得刺痛他双眼的眼睛盯着他。
小男孩听到他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继续说着:“我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。我曾经是一名受政府雇佣的杀手,杀过很多人,包括老人、女人和襁褓中的婴儿。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,我只是一把锋利的刀,一把能用、好用的刀……是这么定义的。但后来我在某个人身上,受到了一个足以颠覆我所有认知的教训。我不是刀,是人。我只是屈服于现实,选择逃避,选择将自己化为物,去逃避如影随形的罪恶感,和对现实无能为力的懦弱。”
小男孩歪了歪头,轻轻的皱眉。这个时候的他,倒是出现了一点作为孩子的朝气,用一种小孩子特用的稚音,询问着:“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,反正您也不打算收留我的吧。我是个麻烦,您很清楚这一点,也很排斥这一点,恨不得把我脱手,又迫于道德感不得不留下来看着我。”
“……可是啊,你又不能随时随地的看着我,就算把我交给其他人,我的归宿也只会是那里。”他指着平静的河面,仿佛自己说的并不是迎接死亡这样让人心悸的话语。
福泽静静的看着他,松开了对方的衣领。正当小男孩松了口气,想要继续执行之前的计划时,银狼先生蹲下身,与他视线平齐。
“我在那个人身上,感觉到一种可怕的特性。来自人的本质,一种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