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又顿住了,去把房门锁上。
“这是白鹭给您的信。”钟樾从兜里摸出一封信,封面上很工整地写着骆婷女士收。
骆婷是白夫人的名字,但自从她嫁到白家来,仿佛全世界都忘了她的姓名。
... 此刻她手指轻轻摩挲着熟悉又陌生的“骆婷”二字,嘴角露出点儿既喜悦又苦涩的笑来。
喜在有人还记得她叫什么,苦在那孩子已不再唤她“妈”了。
“白鹭现在住在我那儿,他过得很好,请您不要惦记。”钟樾说,随后又制止了白夫人:“那封信请在我离开后再读。”
不然白鹭该不好意思了。
“冒昧问一下…”白夫人开了口,“你背上背的,是那孩子吗?”
钟樾和白鹭同时一愣。
“我知道他回来跟我告别,他不太懂事,但是很讲礼貌。”白夫人用恳求的目光看向钟樾,“能让我看看他吗?”
听见背上白鹭答应,钟樾于是将琴包取下来,放在桌上打开,露出里边的赤色宝剑。
钟樾能感觉到,和白夫人面对面的瞬间,白鹭没能忍住哭了。
“真正的名字…是叫朱鹭吗?”白夫人小心地伸了手,轻轻摸了摸宝剑的剑身,随后笑了:“好名字啊。”
“他想跟您说…”钟樾开了口。
仿佛是知道白鹭想说什么,白夫人温柔地对桌上的剑说:“我没有怪你,收养你是我的决定。在我眼里,你也不是妖怪,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。”
类似的话,钟樾昨晚对白鹭说过许多次,但都远远没有白夫人本人说来的有效。
白鹭用只有钟樾能听见的声音啜泣着,说着“谢谢”和“对不起”。
“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,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认识你。”白夫人说着,手指顺着剑身往上划,停留在剑柄上。
一动不动的剑在这时有了动作,用剑穗轻轻缠住了她的食指尖。
白夫人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,流下了眼泪,泪水滴落在剑身上。
“就不能…偶尔像这样回来看看我吗?”白夫人看着自己被剑穗缠绕的指尖,但很快就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了,“非要我当作,自己做了个开心的梦,然后现在梦醒了,你不得不走了吗。”钟樾就站在旁边,但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他看见宝剑松开了剑穗,从桌上起来,又用剑穗去取了纸巾,小心翼翼地给白夫人擦眼泪。
随后,剑又绕着白夫人飞了两圈,摇摇晃晃一蹦一蹦的。
白夫人原本还哭着,这会儿莫名地就被剑的这种活动方式逗笑了。
“他说,他不能添麻烦,不能常来见您。”钟樾转述道,“但他会用他的方式逗您开心。”
白夫人顿时露出惊喜神情,张了手臂就要拥抱剑。
白鹭被吓得惊慌失措,生怕伤着她,窜高了飞上去,硬生生在天花板上撞了一下狠的,啪地摔回了地上,就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