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了,甚至收回了对我的保护……这几年来我到处东躲西藏,躲警察躲仇家,也接不到什么活,说真的,我被抓到还松了口气……”
他抬了抬手,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“我就知道这么多了,至于是谁绑架的你,又是为什么这么做,我也更不清楚,我就是个负责跑腿干活的,顾客的到底有什么需求我们也从不过问。”
韩隶感到自己的大脑中仿佛乱成了一锅粥,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的。
他独自一人坐在空寂无人的走廊上,受伤的膝盖仿佛被浸在刺骨冰寒的雪水中,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,但是韩隶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,出神地注视着自己微微收拢的手掌。
他缓缓地将蜷起的手指摊开,一只香烟孤零零地躺在掌心里。
这是那只被放置在驾驶座的香烟。
虽然尚未点燃,但是纸卷上已经留下了时光的痕迹,泛黄而发皱,已经无法再抽了。
韩隶凝视着这只香烟,黑漆漆的眼珠犹如深不见底的渊薮,无数杂芜而混乱的情绪充斥其中,整个人犹如被凝固在原地的雕像。
病房里的那个人身份没有造假。
虽然他说他对那段时间的事情毫无记忆,但是也应该是同一个人才对——毕竟人类的大脑是复杂的,记忆丧失的原因多种多样,即使没有外伤也不是没有可能,没有记忆不代表救自己的人不是他。
但是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韩隶现在没有那么确定了。
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相比,病房里的周鹤和他不止是神态毫无相似之处,甚至是说话的方式,就连不经意间细微的小动作也完全不同,按理说,即使是失去记忆,这些深入骨髓的小细节也是不可能发生如此大的改变的。
怎么可能?
难道是突然换了一个人吗?
……
韩隶被自己心头的想法一惊。
他微微眯起双眼,将躺在掌心内的香烟夹在指间,用那个人习惯的方式将细长的香烟固定。
下一秒,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。
陈旧而皱缩的香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落下来,在光滑的地面上咕噜噜地滚出了几寸。
韩隶像见了鬼似的凝视着它,眉眼间满是惊骇,仿佛眼前注视着的是什么可怖的物件似的。
他颤抖着手掏出了手机,打了个电话,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