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也许真是汇集灵气的福地,她种的桃树,杏树,还有甜瓜都长得很好。
这会,妘莘和几个年纪小的侍从们站在石头旁啃甜瓜。
侍从们眼睛都亮了几分,“好甜啊!”
“我这块没熟。”用红绳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妘筠开口。
稍微大些的侍从,给她换了一块,“你吃这个,这个熟了。”
妘莘看见不远处的少年,指了指漆盘里的甜瓜。“你要不要吃点?”
她是虞国人,少年心想。
可站在原地,看着落在她身上的阳光,明亮又柔和,最后还是没忍住,走了过去。
清甜的果香顺着空气传入鼻息,涌入死寂般的胸腔。
确实很甜,是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。
“怎么样?如果你想留在这里,我也可以帮你。”妘莘笑得温和。
少年眼底情绪起伏。
他的母亲生下他后便去世了,是母亲身边的婆婆照顾他长大,父亲另一个妻子生的孩子有时候会欺负他。
他们过得不算好。
但那天以后,父亲的头被砍了下来,一直照顾他的婆婆也死了,从小身体强壮的兄长想反抗,被丢入鼎中。
那么小的鼎,要装下那么多人,那个景象他永远无法忘记。
剩下的族人成了战俘、也是虞国最低贱的奴隶。
他看着身边所有人,在自己面前消失,最后只剩下他。
如果没有这些事情,他会愿意。
可,没有如果。
妘莘看着他的表情,“我知道了,山神像修好还有些时日,你再想想。”
她早算出了少年的命数,在前几天观星的时候。
他们就这样又相处了两个月,少年刻卜辞,写简牍已经很熟练,大多数都由他代劳。
他也问过,让低贱的羌人做这些事,不会亵渎神明吗?
她只是笑笑说,她没见过神,但窥见的一丝天机告诉她,在神眼里,世人没什么区别。
她说的神,是那苍穹之上,无法捉摸无影无形的天命和规则。
“大人这几日在做什么?一直不见她”
犹豫许久,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,只是表现得像不经意想起这事。
妘莘的侍从大多是小姑娘,被问到的人还是有些怕这个少年。
他可是带着匕首进